痛痒

大千世界都老了,是老千世界啦。

饕餮[5]

5.牛腩面


最终王源还是没能和王俊凯好好地接一个吻。

两个人默不作声地走到楼下。王源道了晚安就走,没什么多余的话,也没回头。他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才想起来,王俊凯明明可以开车送他,却偏偏多走了这十分钟。


第二天的王源迟迟没有等到王俊凯的微信。


早上没有。

中午没有。

下午也没有。

手指在锁屏上来来回回地划着,指甲在心里来来回回地挠。眼看着到了饭点,那边也并没有什么约饭的消息。大概是仍揣着那么点希望,王源车停在地库里,准备回家前又看了一遍手机。


有一条微信。


王源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,像是万米长跑后终于带着满身疲惫扑进温暖的怀抱。

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忘带钥匙了啊啊啊啊啊。” 却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刘志宏。

半小时后的刘志宏并没有如愿回到家里,而是陪着一直黑着脸不说话的王源逛街。饥肠辘辘。“我说我们能不能先吃个饭?”

“没事,我不饿。”王源头也没回地刷卡签字,他还是买了见到王俊凯那天穿的那双鞋的新配色。不是想到王俊凯才买的。只是,看见了才想到王俊凯。

“可是我饿。”

“没事。” 解开锁屏,刷手机。

“你特么有没有听我说话啊!”一把抢过手机,王源转身就去夺。

“哦~”刘志宏看着输入栏里没发出去的“在干嘛”,嘴角勾了一个笑。

“你去不去和我吃饭?”手指放在发送键上胁迫着。

“去去去行了吧你把手机给我。”

“走!这边新开了一家茶餐厅刘蓝面特别好吃!”手一滑便按了发送。


沉默,两个人盯着屏幕不说话。到嘴边的牛腩面飞了,刘志宏绝望地想。纠结了一天还是发了。王源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。像是长在额头最中间的一颗痘痘,难受又下不去手,却突然被人轻易戳破了。疼是真的,解脱也是真的。


“今天加班忙到这会连饭都没吃。你吃过了吗?”一条消息就这样蹦出来。王源拽着刘志宏就走,“我请你吃刘蓝面!”


茶餐厅是一家新开的小店。不显眼的门面和茶餐厅最普通的装修,漆成深色的木头桌椅,玻璃桌面。四人台上放一只小花瓶,插一朵红色的康乃馨充当玫瑰。王源和刘志宏坐下,一人要一碗牛腩面。

“不去陪王俊凯吃饭?”刘志宏随手拿起摆台看上面的今日特价和开业酬宾。

“不着急。”王源这边打开微信,给王俊凯发了条信息。


牛腩面的灵魂便是那几块牛腩。牛腩是牛腹部靠近牛肋处的松软肌肉,筋肉相连又带点油花。正是这一点儿油花,长时间小火煨炖不会让肉质太柴或太老,又因为带了筋,煮的久了肉质也不松散,反而越炖越有味道。这牛腩好不好吃,都是要靠时间来耗。


两碗面端上来。牛肉汤汁清亮却色泽厚重,刚好没过面条,让面条充分吸收老汤的味道。几块牛腩堆在面条上,冒着刚出锅的热气,筋肉分明但不分离,周围排一圈小青菜做点缀,都是细嫩的那种,没有难以消化的根茎。


王源拿筷子戳了一块牛腩,咬了一口。牛筋炖的很烂,软糯又保持了该有的韧性,牛肉充分吸收了老汤里药材和香料的味道,清汤的作法又保持了牛肉本身的鲜香。入口即化,顺着食道一路下去,是对肠胃恰到好处的爱抚。面条浸在热汤里,吸取了牛肉的精华和青菜的清香,煮面的火候把握得很好,面条又软又筋道。


“真不去陪那谁吃饭?”筷子戳到牛肉里,挑起一块。

“不用,他在加班。我一会打包一份给他送过去。”汤匙盛了面和肉汤,雾气缭绕地送到嘴里。

“你也是真不经逗,人家一天不理你你就变得这么狗腿了。”小青菜压到碗底,让汤汁多浸浸。

“你再胡说噎死你。”手机亮了。小青菜慢悠悠浮上来。

“刘志宏,一会陪我去送餐。”

“凭什么?有小费么?”

“反正你没钥匙没车也回不了家。”

“…”刘志宏无言以对,看着王源慢条斯理地嚼牛腩。


“他是有多能吃?一回吃三碗?王源我给你讲这样的男朋友找了以后可养不起啊。”写字楼的电梯里,刘志宏看着跃升的楼层说。电梯到了十六层。

王源给一边给王俊凯拨电话,一边往里走,“喂,我到了。”

“直走…左拐…走到头……右边的办公室。”王源推开门。

他愣了几秒,手机从耳旁拿下来挂了电话。他明白了为什么多带了两份面,从对面的落地窗上看到自己呆滞尴尬的脸。

房间里相对摆着两张办公桌。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水味,木调混着柑橘,爱马仕的大地香水,是王俊凯身上没有的味道。刘志宏之前买过一瓶,却因为无法驾驭而弃置在柜子里,他记得刘志宏说,这款香水适合严谨又温润,沉稳不老成的人。他望着办公桌在玻璃上的倒影,看到王俊凯和那个严谨又温润的身影站了起来。


“你来了。”王俊凯笑着迎过来,脸上带浅浅的猫纹。

“你好。”易烊千玺笑着走过来,嘴角有深深的梨涡。


王源和千玺打了招呼,把手里的两份面递给了王俊凯。他还是那副笑嘻嘻地样子,“我怎么可能吃这么多。”于是顺手递给了千玺一份。王源也笑着,笑容随着王俊凯的动作堆在脸上,成了多余的表情。

“那还有一份呢?”王俊凯和千玺这才注意到王源身后的刘志宏,手里拎着另一份面,询问的表情勾出一对虎牙和酒窝。千玺走过来,接过刘志宏手里的面,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这份也是我的。”

刘志宏突然凑近了千玺嗅了嗅。“你用的是不是大地?”

“呃,对。用了蛮久的了。”

“我喜欢这个味道,但是不太适合我…”王源看刘志宏那边聊起来,这才走到王俊凯旁边。他不说话,帮旁边的人揭开盖子,筷子汤匙拿出来递给王俊凯。王俊凯顿了一下,接过筷子汤匙,抿了一小口汤。


王源半倚在办公桌上,扭头看坐在桌前的王俊凯。“怎么样?”

王俊凯夹一块牛腩放入嘴里。“应该是费了功夫小火炖出来的,口感好而且味道鲜香,高压锅能做到肉质细嫩,但是炖不出这种味道。好吃。”

“那就好,我也算没白跑一趟。”他扬起下巴,王俊凯看到他脖颈筋络分明的肌肉线条。

“你要不要吃?”王俊凯感觉大脑有些充血,筷子晃悠悠夹了一块牛腩却举到自己面前。王源余光扫了一眼那边的易烊千玺,鼻腔里充斥着牛腩面和大地香水混合的味道,他低头凑上去,从王俊凯嘴边夺走了那块热气蒸腾的牛腩。他听到了那边戛然而止的对话,也看到了王俊凯来不及上扬的嘴角和向那边匆忙望去的眼神。他站起身,感觉嘴里的牛腩烫得难以下咽。

“刘志宏我们该走了。”他早已顾不上自己嘴里嚼着东西说话时的吐字不清,此刻他只想做个逃兵,逃离这令人难堪的滚烫和香气扑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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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snowday放假开心所以更了。不过暴雪天脑子也有点冻住,刚才一不小心把这章直接发到第四章里面去了.......上次给我说想看牛肉面的那位小天使,今天朕翻了你的牌【虽然是牛腩面】,开心吗?爱我你就赞赞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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